摘要: 凡玩收藏的人都知道,钱币有错版,邮票有错版。虽然从设计稿样到制版,再到付印,从中经过多道程序的严格审核,但最后还是出了差错。
凡玩收藏的人都知道,钱币有错版,邮票有错版。虽然从设计稿样到制版,再到付印,从中经过多道程序的严格审核,但最后还是出了差错。这是不争的事实,由此也使得错币错票显得异常珍贵。那么,在专为皇家烧制的御瓷会不会出现错版器呢?这只有在瓷胎画珐琅中有可能,其他种类的御瓷在送京城前督窑官派专人进行严格挑选,不敢出丝毫差错,否则会掉脑袋的。而瓷胎画珐琅就另当别论了。因据清宫档案记载,珐琅彩瓷因太为珍贵,即使烧坏的也要造册登记,故偶然出现错版而加以留存就显得极为正常了,从某种意义上说反而格外珍贵。
在一次欧洲的拍卖会上,出现了一黄花梨匣装的一组八骏图碗,八只官碗上每碗绘制一骏,一匣分四层,每层两只。匣内的绫是织造精致的官绫,图案细腻,质地紧密,而且保存完好,如此精巧工艺非造办处莫为。每只碗上的画工更是令观者拍案叫绝,你会闻到骏马的鼻息,仿佛听到它的嘶鸣,感到了被它的鬃毛所掸拂……总之,它是活的充满着力的生物。
如果它不出自郎世宁之手,至少出在与郎画技不分伯仲的宫廷一流画师之手。可是质疑者照本对照,查阅了石渠宝笈中记录的郎世宁十骏图,发现珐琅彩碗上的有一匹马和画上的同一匹马,名字和尺寸都不同了,这究竟是画错了还是碗错了?还有红玉座这匹,画上渲红色应是对的,碗上却画成了黑色。如此推断,瓷胎画珐琅应属仿品!如果对珐琅彩瓷没有过认真的研究,得出此结论尚可原谅。但如果我们按常理想一想,既是照本临仿往往不会将简单的名字也仿错?不排除一时走神抄错了名字和尺寸,但绝不会将红色临成黑色!因此,仿品说是站不住脚的。何况碗上瓷画的艺术造诣绝不弱于绢本上的,加之瓷胎上更难于运笔。所以,仿品论难以成立。
那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此珐琅彩八骏图和石渠宝笈中十骏图的差异所在?此问题的根源还要从瓷胎画珐琅的特殊性上找原因。我们知道瓷胎画珐琅成功率低,料昂贵,故十分珍稀,自雍正朝开始,即画错烧坏的也造册登记,那烧制成功的愈显难得。不是像在绢上绘制,想画什么就成什么,可谓随心所欲。而在瓷胎上画就没那么好把握了,即使绘制过程全不出差错,送进窑内烧制还会发生意想不到的变化。一堂八骏图题材的碗可能绘制了80个甚至800个也难以如愿。这一匣本来是十骏图的题材为什么只绘了八只就是这个原因,不是不想凑成10只,而且实在凑不成10只,只能屈求成8只,此其一。其二,根据清宫档案记载,为了保持各组风格的独立性,创作瓷胎组画往往由几名御用画师分别绘制,比如画十骏图,并不是各画一匹,而是各画一组十匹。十个画师各画10匹一组后,各挑选一组10件,共100件进窑,但最后能烧制成功几件谁也不能保证,完全听天由命。这匣八骏图碗也必定由几个宫廷御用画师分别创作,出现红玉座用黑色的原因,不排除其中擅长用墨地画珐琅的邹文玉将十骏全用了墨色,故将红玉座也全用黑色绘制(此现象在雍正珐琅彩三牲摇铃尊上出现过,附图),但最后进窑烧制结果只有红玉座那碗成功,其余全报废了,另外的画家笔下恰恰画红玉座的碗无一成功,最后只好从胎釉、圏足、落款均肉眼找不出瑕疵中挑出八件,凑成一组,这可能就是一匣八骏的由来了。否则,很难想象,约定俗成的十骏图为什么只烧制了八骏?一只瓷胎画珐琅碗,从绘制到烧制成功,未出现点滴瑕疵那就是一件稀世珍宝,绝不能以对常规的画作加以要求和论证的。如果我们有心留意一下台北故宫博物院或大英博物馆内的成对珐琅彩器,有些虽是两只,但图案并非呈对称状,比如鸟的头并非一只向左另一只向右,而是全偏向同一方位。其实当初并非不想成对,而是烧制了几十只,却挑不出成对两只,最后也只好委曲求全,将两只完全一样的配成对收藏,这就是珐琅彩瓷的特殊性。这一匣八骏图虽不是预想中那样成套,但已属顶级的稀罕之物了,从严格意义上讲,也可以说它是珐琅彩瓷中的错版。如此,也就更弥足珍贵了。乾隆皇帝深知它的来之不易,故命造办处木作坊用黄花梨(当时称花梨木)制匣珍藏。此也是错版乾隆珐琅彩八骏图的由来。
(责任编辑:单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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